他们都老了吗

他们都老了吗？

他们都老了吗?是的，他们真的已经老了。

越来越深切地感到，母亲对我的依恋，一如十岁前的女儿个人的是个人的。以前怕影响我的工作、生活大家都能潜心自学，母亲很少主动给我打。就算上山劳作摔断了锁骨、摔断了手臂，也不会打告诉我，直到在乡村医生那里医治到恶化，才不得已到我所在的小城就医。而如今，只要有点头晕头痛，母亲都会给我打，照例不谈病情，但是仿佛听听儿子的声音，病就好了许多一样。就像小时候的女儿，感冒发烧但只要在我怀里，都能很快安然入睡。如今，女儿渐渐长大，需要我的时候越来越少，而母亲慢慢老去，需要我的时候越来越多。是时候多回家看看，多陪陪母亲了。

与父亲的交流真的不多。印象中父亲没管过我什么，哪怕抽烟、逃课、打架。唯一一次告诫我，是1989年那场动乱之时，在外地工作的父亲写信，让我别跟着捣乱。其他时候他都冷冷地端着，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唯一的儿子自由地生长。但如今年近古稀的他也端不下去了，每一次我回家，他都会主动与我交流，虽然很短。问问工作生活，问问让他感到骄傲的孙女学习情况，面临高考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孙女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，为三代没出个状元的老杨家出个能拿的出手的大学生。儿媳妇给他打件毛衣，买件T恤，他会马上高兴地试穿，且穿上不舍得换下来洗。这一切让我感受到慢慢老去的父亲，其实心里一直装着他的孩子们，也很在乎孩子们对他的心意。只是如今老了，父亲威严也装不下去，更在乎的是天伦之乐，老去的父亲不再冷冷地看着我们，而是变得暖暖的了。

他们都老了，是时候多回家看看了。虽然乡下家里的旱厕蚊子像歼击机一样厉害，虽然家里没有恒温的淋浴。但家里有我儿时最喜欢的味道，有我的父母。娘在，家在!爹在，天在!!